天色刚亮,厨房里的灯泡还泛着昏黄的光。冰冷的地砖透着寒意,我穿着旧棉拖,
在锅里翻动稀饭。白气升腾,混着米香,也混着一股油烟机多年积累下来的陈味。
玻璃窗蒙着一层雾,外面楼下的早点摊已经有人在排队,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,模糊而遥远。
手机震了一下,是银行扣费通知——信用卡最低还款额。紧接着,
又跳出法院寄来的快递已签收提醒。我怔了几秒,勺子停在半空,稀饭溢出一滴,烫到手背。
皮肤瞬间泛红,我却没喊疼,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往上涌。自从离婚搬回父母家,
这种清晨就是我的日常:煮好早餐,父母吃一半剩一半,
我收拾收拾就赶去那家小公司做杂务。工资少得可怜,却是唯一能让我撑住日子的收入。
晚上回家,我会在灯下做手工饰品挂到网店上,赚些零星的钱。日子不算好,
但我咬牙想等攒够房租,把孩子接回来。电话响起,
屏幕上闪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——陆言。离婚后的第一次来电,我本能地想挂断,
却又鬼使神差地接起。那头传来低沉而不耐烦的声音:“下周的庭审提前到后天,
准备好你的嘴。”话音里带着嘲讽,像是在等我慌乱求饶。我没回话,
只听见嘟声在耳边炸开。锅里稀饭的味道变得寡淡,像是瞬间凉透了。
孩子的脸在脑海里浮现——那双眼睛总是小心翼翼地看我,生怕惹我难过。
我心里那道脆弱的防线有点动摇,但还没来得及稳住,手机又震动了。这次是个陌生号码,
来电显示归属地在本市。我接起,对方却压低了声音:“你还不知道吧?他要的,
可不止是孩子。”我攥紧手机,指节发白。空气像被冻住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窗外的晨光透过油渍斑斑的玻璃,碎成了无数片,像我的生活,凌乱不堪。那一刻我意识到,
自己站在一场更大的漩涡边缘,只要踏进去,就再也没有退路。第二章陌生电话挂断后,
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,指尖冰凉。那句“他要的,可不止是孩子”像钉子一样嵌在脑子里,
越想越深。我本想立刻拨回去,可号码已被挂断并拉入了空号区。我试着查了通话记录,
唯一留下的是那一秒的心悸。父母在餐厅里催我吃饭,我机械地坐下,
勉强喝了几口凉掉的稀饭。母亲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,像是察觉到什么,却又没问。
父亲在看新闻,电视里正播着某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出席活动,背景画面里,
竟隐约出现了陆言的身影。他穿着深灰色西装,神情淡定,周围的人都在迎合他。
那一刻我才意识到,我们之间的差距比我想象的更大。上午的工作没怎么做得下去,
手里的表格数字跳来跳去,像在嘲笑我的心不在焉。快下班前,
闺蜜安然的消息弹了出来:“你收到法院文件了吗?刚听到消息,
说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提前开庭。”她是我大学最信任的人,毕业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助理,
消息灵通。我告诉她我接到的电话,她沉默了几秒,回复:“他可能找到了对你不利的证据。
你得先搞清楚是什么,不然两天后就会很被动。”我握着手机犹豫片刻,
问她:“能帮我查吗?”她回了一个“嗯”,
紧接着又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——陆言公司大楼的夜景,
“今晚我可以帮你弄到一张临时门禁卡,但你得自己进去。”我的心口像被击了一下。
那是一栋我曾经出入过无数次的写字楼,但离婚后我一次都没靠近过。晚上七点,
我站在大楼对面的人行道上,冷风钻进衣领。安然发来的定位指向大楼旁边的咖啡店,
她坐在角落,推给我一张银色的卡片。“只能用一次,而且有效期是今晚到凌晨两点。
”她看着我,压低声音,“他公司最近风声很紧,听说有内部丑闻,这可能是你翻盘的机会。
”我问:“什么丑闻?”她摇摇头,“我只能告诉你,跟财务有关,
而且有可能直接影响他在庭上的信誉。”我捏着卡片,指尖冒汗。要不要冒这个险?
安然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,补了一句:“你没多少时间了,庭审提前,
意味着他准备得很充分。你不反击,就只能等着输。”咖啡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,
可我一点都闻不出来,只有心跳声像敲鼓一样。离开咖啡店时,夜色更深了。
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街灯的冷光,像一面高不可攀的镜子。我走到门口,
刷卡的那一刻,手微微发抖。门锁发出“滴”的一声,绿灯亮起,我推门而入。
电梯上升的过程中,我的倒影映在不锈钢内壁里,陌生又紧张。档案室在十六楼,
走廊空无一人,只有保洁阿姨在另一端拖地。我踩着高跟鞋尽量放轻声音,
心跳却比脚步声还要响。推开档案室的门——锁住了。我低声咒了一句,正打算退开,
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我回头,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女孩站在走廊尽头,
穿着公司前台的制服。她的眼神有些怯,却走近我,低声说:“你是……林姐吧?
”我愣了一下,她继续说:“我在这里实习过,你以前来过公司找陆总,我见过你。
”我压低声音问她:“你有档案室的钥匙?”她四下看了看,神情谨慎,“我没有钥匙,
但我知道另一种进去的方法。”我们绕到档案室另一侧的消防通道,她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,
挑出一把细长的,**一扇不起眼的小门。门锁轻轻一响,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,
尽头的门正通向档案室。“你进去吧,十分钟后有人巡楼。”她递给我一对一次性手套,
“别碰不该碰的东西。”我接过手套,轻声道谢。档案室里很安静,只有空调的低鸣。
我快速浏览柜上的标签,试图找出与我有关的资料。几分钟后,
我的目光停在一个标着“财务往来—私人”的文件夹上,抽出来翻开,
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名字——林慧兰,那是我母亲的名字。
文件上的金额、日期、备注在我眼前一行行跳动,像刀子一样割开我对母亲的信任。
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女孩冲进来,“有人来了,快走!”我将文件拍下,
塞回原位,顺着她的路线退回走廊。走到电梯口时,我听见她低声说:“林姐,
他最近很不对劲,你小心。”电梯门合上,我的倒影映在里面,脸色苍白得像纸。回到家时,
夜已经深了。母亲坐在客厅,看到我进门,神色明显不自然。我盯着她,
试探着问:“你最近……见过陆言吗?”她的手顿了一下,随后摆摆手:“胡说什么,
我怎么会见他。”我没再追问,只是走进房间,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看了无数遍。
数字和字迹都清清楚楚,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余地。半夜,手机屏幕亮起,
是安然发来的信息——“那些数字,我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”第三章安然的那条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心湖,瞬间激起了无法平息的涟漪。那些数字,
不仅仅是金额,更是关系的证据链。她很快又发来一句:“这是转账记录,
涉及陆言的私人账户。备注里的符号,我见过。”我屏息等待下一条信息,
可她迟迟没有再发。我打电话过去,接了几秒就被挂断。正想继续拨,
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——“我在外面,不方便说,明早见面。”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。
母亲的房间很安静,我却能在走廊尽头看见那道虚掩的门,像一堵无形的墙。
她真的和陆言有牵连?还是我被巧合吓坏了?天亮后,我坐在窗边喝着凉水,
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,像压着一层厚重的雾。安然约我去一家离事务所不远的面馆。
她戴着口罩,递给我一个信封,里面是几张复印件——转账凭证、流水明细,
以及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。“这是我能弄到的全部。”她的语气里带着谨慎,
“这些钱是陆言转到你母亲账户的,时间是在你们离婚前一个月。备注里那个符号,
是他们事务所内部用来标记‘保密协议’的暗记。”我盯着那几张纸,手指微微颤抖。
那意味着,在我为孩子争取抚养权的时候,母亲可能已经被收买,甚至参与了某种交易。
安然叹了口气,“这只是冰山一角。他公司里有财务异常,可能和这笔钱有关。
要找确凿证据,你得拿到他们的内部账目。”“可是我进不去档案室。”我低声说。
她想了想,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,“我认识一个前员工,他手里有一份旧的财务备份文件。
问题是,这个文件被加密了,密码只有一个人知道——一个现在还在公司的人。”“谁?
”“那个实习生,叫林小雅。”我脑海中浮现出昨晚帮我开后门的女孩。
她当时的眼神闪烁不定,像是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。中午回到公司,
我给她发了条消息:“能见个面吗?”很快她回复:“晚上八点,老码头咖啡馆。
”夜色降临,我提前到了。老码头的灯光昏暗,空气里混着咖啡和海腥味。
林小雅戴着帽子坐在角落,见我过去,她神色紧张地四下看了看。
“你昨晚在档案室看到的东西,不该随便碰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“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
他能让一个人从公司消失得干干净净。”“那你还帮我?”我问。她苦笑一下,
“因为我也不想被吞下去。我手里有他最怕别人知道的东西,
但我不能直接给你——我怕出事。”“你怕什么?”“怕像我前辈那样。
她发现了账目的问题,第二天就被调去外地,后来人就没了音讯。”她顿了顿,
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推过来,“这是密码的一半,另一半我会在安全的时候给你。
”我低头看去,那是几个混乱的数字和符号,似乎经过了某种顺序打乱。我还没来得及多问,
林小雅的目光突然一凝——门口走进来两个人,其中一个是陆言公司的保安主管。
她猛地站起身,低声说:“我得走,你自己小心。”看着她匆匆消失在夜色中,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那两个保安在店里转了一圈,像是随意巡视,却在离开时看了我一眼,
抢回孩子那天,她让前夫跪地求饶安然陆言全文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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