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虎!”时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“盛老师在叫你吃饭了哦!”
小虎警惕地瞪着祁衍之,突然压低声音。
“你要是敢伤害时老师……”
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,转身跑向时叙时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的模样。
“时老师,我在看蚂蚁搬家呢!”
祁衍之靠在潮湿的树干上,看着时叙温柔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。
而一旁的那位Alpha教师若有所觉地朝树林方向望了一眼,薄荷味的信息素如涟漪般荡开——不是挑衅,而是一种温和的警示。
暮色渐浓,祁衍之看着教师宿舍的灯光一盏盏亮起。
透过薄纱窗帘,他能看到时叙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的侧影。
盛知夏端着什么走过去,俯身时发梢擦过时叙的肩膀,两人相视一笑的剪影让祁衍之的胃部绞痛起来。
他捏着那张从垃圾桶里翻出来,写着“祁衍之,我喜欢你”的泛黄纸张,久久未离去。
最后,屋内灯光熄灭,他才缓慢转身。
云岭旅馆的招牌缺了一角,昏黄的灯光在雨夜里忽明忽暗。祁衍之推开发霉的木门,柜门后打瞌睡的老头抬起了头。
祁衍之浑身湿透,他压着嗓子订了房,进到了昏暗的房间。
窗外雨势渐大,雨水从窗框缝隙渗进来,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祁衍之盯着那摊水,恍惚看见里面映出一年前的画面。
他深夜教研回家,时叙蜷缩着在客厅沙发上等他,听到开门声的他立刻惊醒,光着脚跑过来接他的公文包。
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?
“别做这种多余的事。”
他看到一年前的自己脸色鄙夷,几乎是将时叙甩在了地上。
祁衍之瘫坐在床上,对着空气呢喃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他将自己闷在发霉味的枕头里,语无伦次。
“山有木……心悦君……我早该认出你的……”
窗外一道闪电劈过,照亮床上这个蜷缩的身影。
天蒙蒙亮时,他才僵硬地坐起身来,眼里是更决绝的情绪。
他拨通了一个电话,声音嘶哑。
“请问,青山乡小学还招支教老师吗?”
第二天是周末,时叙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。
他走出房间来到楼下,盛知夏正在小厨房中忙前忙后,看到时叙出来,微微一笑。
“早。”盛知夏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,手里还握着沾满面粉的木勺,“正好赶上第一锅葱油饼。”
时叙走进,看到案板上整齐排列着金黄的葱油饼,旁边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。
“你起得真早。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山里湿气重,吃点热乎的暖和一下。”盛知夏将葱油饼装盘,动作娴熟,“对了,今天天气很好,今晚……”
“萤火虫,我记得。”
时叙接过话头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盛知夏的眼睛亮了起来,像是山谷间跳跃的阳光。
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,又掏出一个玻璃罐。
“我准备了驱虫的药草,还可以用这个罐子装几只回来给孩子们看。”
时叙接过玻璃罐,那一瞬间,他闻到了盛知夏身上淡淡的薄荷香。
“我打听过了,后山的溪谷是萤火虫最多的地方。”盛知夏的声音轻柔,“日落前出发,刚好能赶上它们最活跃的时间。”
时叙喝了口豆浆,笑着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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